2021年9月5日星期日

黑暗与光明的界限

约摸138亿年前,奇点爆炸,宇宙始,时空存。

之后,碰撞,衰变,重组,震荡,混沌中的辐射肆意散射原初的光芒。 后来,渐冷,残存的余晖殆尽,黑暗降临。 再后来,旋转,挤压,恒星诞生,光彩重现,光明纪元到来,生命得以形成。 未来,恒星将会死去,只留遗迹,宇宙仍将重归黯淡,再堕黑暗。

黑暗光明互为因果,亘古通今。生命生于光明,逝归黑暗,于是追逐拥抱光明,畏惧逃离黑暗,或许是本能的缘故。

至少面对光明的时候,黑暗是在抛在身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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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——去年暮春的胡思乱想

 在行将暮春的深夜里,突然感伤了。

伤春悲秋,本是矫揉造作的少年情绪,抑或是老来伤怀罢了。

听一曲哀伤的歌,或许正如独饮一杯陈酿的酒,会唤起平日里深藏的情绪。但我不饮酒,何况独饮,更别说陈酿,因而以上"正如"并不成立。

又来到了这座曾经听音乐时感受过“剑心通明”玄妙境界的城市。彼时还没有网易云,虾米,感动埋藏在心底,音乐藏在0day论坛的大牛帖子里。

我在爱梦挨死恩斯贝斯里分享的心得,都已湮灭在大洋彼岸曾经的某道磁轨碎片中,如今遍寻不到音乐的名字,只在脑回路深处,留着越发朦胧却执拗的印记,很多时候我甚至怀疑,当初所谓“剑心通明”,或许只不过是有轻微的晕车罢了。

去年离去时,一时兴起写下:

当夏末秋初,风再度吹过石块旷野,我会找到一个挂着杨铭宇三个錾金小字的所在,一起品尝黄焖鸡。

而今,我见过鎏金的招牌,也吃过多次黄焖鸡,却没有曾经的味道。

2020年9月14日星期一

如何不觉间踏入同一条河流

周四傍晚,从客户那白色的一丝不苟的摄氏25度世界中,回归到羊城炙热潮湿的桑拿怀抱时,日渐西垂,却仍旧一丝风都没有,恍如隔世。已是饭点,地图上拥堵的红色,仿佛病毒般向整个城市蔓延加深。“不如找个地方吃饭,继续讨论下情况,顺便避过高峰”,众人对这个念头似乎心照不宣,于是本地的同伴翻出手机,不多时选了一个附近的位置,便出发。

广州太热了!

上次在这个城市盘桓数日,已是四、五年前的事。时方五月,却是雾气更深,广州已提前开启酷暑模式,在广研院先天不足,后天缺冷的数据中心外的过道里,一边流汗一边敲击键盘,这绝对算不上是美妙回忆。幸而“食在广州”,下班后徜徉河畔,忽而踏入美食的街角,也能收获不少欣喜。

吃吧!

当我还沉湎于记忆碎片时,车速已渐徐,停在了一幢约莫7层高的楼下。“大鸽饭到了,这里是’点评‘里附近评价最高的地方”,听着这耳熟的名字,那昏暗夜色中的大楼,棱角猛然无比分明起来。是的,时隔数年,回忆和现实此刻重叠在一起,我又踏上了这些台阶,再次乘坐局促的观光电梯,来到三楼。

古希腊先哲赫拉克利特有云”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“,说的是万物在不停运动变化,瞬息之间,此河之水已非彼河之流,这无疑充满哲学思辨的智慧。当我被鸽子焖饭的香味萦绕时,哲学早已被口舌之欲逼退到角落里,思辨围绕着吃法展开。但我明白,一切偶然而又必然,在不觉间已踏入了同一条河流。

古希腊先哲赫拉克利特名言

这条河叫互联网,河上流淌着信息,河间的渡者叫做“XX点评”,这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带给人类的信息服务——一机在手,天下我有。如果只是简单的信息服务,那自是极好的,毕竟人类千载文明,信息不对称,知识不对等,造就了阶级,成就了王者,而互联网的出现,信息得以极其迅速的流转,地球从未如此像一个村庄,人类可以轻易一念天涯。可是,这若是一门生意呢?

互联网的诞生(迄今51岁,已知天命),是称得上纯粹的——为了解决美国军方多部门信息沟通不对等问题(当然,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真正解决,或许是由于沟通不对等本质上不是因为工具的缘故),当两台彼此相隔几十公里的计算机,透过ARPANET传递出第一个字符时,谁都未曾预料到这在未来意味着什么。

最右侧为互联网之父:拉里·罗伯茨

那个时代的传奇已经迟暮,甚至陆续逝去,我们只能从历史的记录中,才能找寻那些昔日的传说。这些记录中,斯诺登的传记,无疑是尤为特别的一个。作为典型的80后宅男,他的经历正好与互联网的兴衰息息相关。斯诺登在80年代末(12岁)开始“触网”,在他眼中,互联网崛起是堪比宇宙大爆炸,或者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大事件。回顾过往,他将90年代的互联网定义为1.0时代——“无边界无限制”、“包容、和睦、没有剥削、自由选择的共同地带”、“每个人都戴着面具(匿名化,和真实世界有界限)”、“创造与合作,而不是商业和竞争”,这些特征以BBS(电子布告栏系统)为代表。

斯诺登-永恒记录

我有幸在互联网首波浪潮的尾巴上,感受过BBS最后的魅力。那是一个汇聚同好又能求同存异的空间,互帮互助分享交友的所在,某种意义上可称作最后的精神家园。访问的时候,通过一个黑框框(支持Telnet协议的Term终端)一水儿的键盘快捷操作,方块字儿在其间闪烁,仿佛在浩瀚宇宙中打捞星光。

批踢踢 BBS 八卦版进版画面

网络1.0时代的黄金时光,随着21世纪初电子商务泡沫的破灭,也逐渐走到了终点,这一切源于一家曾经以“不作恶”为理念的伟大公司——谷歌。甚至可以说,它是而今互联网业态的始作俑者。在谷歌之前,互联网也通过广告变现(至今也是大部分互联网公司的商业模式),但和电视投放广告没有本质差别,只是渠道不同罢了。谷歌开创性的通过搜集个人隐私数据来促进其广告业务——比电视广告更精准,还能够千人千面,用行动教育了所有的互联网公司,个人数据正确的“打开”方式。种下恶魔的种子还没完,紧接着发表了数篇认为是大数据技术奠基石的论文,才有开源界活雷锋雅虎同学深耕开源大数据工具的后话,至此才算是将潘多拉的匣子彻底打开。这是“监视资本主义”的开端,也宣告网络2.0时代凶残到来。

在数据面前,你赤身裸体

当时不加密的通讯机制,让更多的网络上下游企业以及政府机构,能够一起享用用户数据的盛宴,美国利用网络技术优势,甚至干起了监视全球的勾当。斯诺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在自己理想主义,甚至可以说有些天真的世界观驱使下,毅然向美国政府“宣战”。距今已经过去了7年。

7年时间,人的细胞可以完成一次整体的新陈代谢,一个孩童可以从牙牙学语到娓娓动听,一个公司可以崛起而又倒下,大数据技术可以从初窥门径到登堂入室,但变化最大的是商业利益驱使下的互联网公司。回过头来看,谷歌作为隐私利用的领路人,在技术上堪称“灯塔”般的存在,但若论商业头脑,只是一帮极客玩“过家家”而已。2.0时代的广告模式,甚至还可以接受,毕竟,“拿人手短吃人嘴短”,享受提供的免费服务,贡献点广告流量,从逻辑上也勉强说得过去,说不准还能推送几个合乎心意解决问题的广告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2.0时代的尾巴上,百度错失移动互联风口,将这种模式升级为极端版——敲骨吸髓、涸泽而渔、毫无底线的广告。这自然是不入流的手段,必不长久。

百毒

移动互联时代,手机扮演了贴身保姆的角色,App使用时长增加,数据搜集更丰富,新的玩法也出现了——内容即广告,或者美其名曰“推荐算法”,而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脸书。鉴于一个长期不存在的网站,恐怕无法让人感受到这种模式的威力,那不妨以国内app为例。根据极光的统计,(有且只有)短视频类应用使用时长,连续5个季度呈增长趋势,而头部互联网公司的app中,头条系的渗透率和时长占比也恰好稳步提升。一句话简单来说,抖音的用户越来越多,而且每天刷得越来越久了。

极光数据:人均app每日时长类型

极光数据:互联网头部企业app使用时长占比变化

古诗有云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”,但面对抖音禁止出口的“大招“算法,我是万万不敢以身试毒的,但古语又云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”,说明旁观的方式,多少还能有些第一手心得。于是在地铁、公车上,我总听着音乐找机会睥睨四周,一边拨动着心里的计数器。果然是“抖音5分钟,人间30年”,无论男女胖瘦,都刷得停不下来,完全无视流量在燃烧,丝毫没有两足直立高等灵长类应有的尊严。

Time Killer

通过搜集的数据,冰冷的算法,能够洞悉人心,这无疑是科技的进步,互联网的丰碑,但倘若在资本的驱使下,瞄准人性的弱点,成为压榨用户时间(以获得更高估值,更多广告收入)的帮凶,那就不那么值得点赞了。没错,非直接交易类的互联网应用的玩法,大都是通过用户量、活跃度、时长等数据,得以驱动(各种方式)变现,但人类始终还保留有一丝选择权,而抖音类应用,“善意”的替人做了决定,投其所好,让有弱点的视觉动物深陷其中。长此以往会形成“信息茧房”(指人们习惯性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,从而将生活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“茧房”中的现象),将自己裹挟进单向信息的“牢笼”,“兼听则明,偏信则暗”,这种方式带来的危害,是不言而喻的。远的不说,新冠疫情以来,美国不乏吃瓜中毒的群众,不顾医学家、科学家的忠告,只愿相信反智宣传和推特谣言,坠入了善于fake news的美媒体长期炮制的信息茧房中。

信息茧房

在不觉间踏入同一条河流,本是有几分浪漫几分欣喜的事,可以认为是缘分,是冥冥中的命运,但实际上,这仿佛一个“陷阱”巨兽,静默地潜伏着,只等你路过这附近,便张开巨口伸出獠牙,一口啃噬个干净。这世界或许都将数据化,“人类不过是数据宇宙中的一圈涟漪”,但这并不十分可怕,甚至还有着科学的浪漫,可怕的是这一切背后只是生意,你的抉择,不过是它处心积虑的诱导游戏,世间再无惊喜,阳光下再无新鲜。

2020年7月12日星期日

湖光掠影

身处大凉山中,你便会明白,为何彝族人善于歌唱——山势连绵,肉身无法飞跃,嘹亮的歌声却可以传得很远。道路崎岖盘旋,阻隔沃野,也远离了财富,贫穷随着山峦铺开。
泸沽湖一瞥

泸沽湖的晨曦1

泸沽湖的晨曦2

当你发现4G信号几乎覆盖了整个盘山公路时,或许会有一丝感动。还有运送着硕大无比的,风力发电叶片的大卡车,常年穿梭在这山岭之间。与资本的唯利是图不同,巨无霸的国企有它的社会担当,因而在如此贫瘠之处,做着投入产出完全不成比例的事。

湖与舟

湖畔人家

泸沽湖都说是还未开发,有着原生态的美。实际上,周边大小饭店旅馆森罗遍布,路上大小车辆往来如织,尤其是情人滩边,”天空之镜”肆意生长,一片凌乱狼藉。这种原生态不见得是好事。

微笑

泛舟湖上

除了未能守候到满满的日出,最大遗憾莫过于女神湾了。适逢雨季,间隙中能放晴两日已是难得,傍晚赶赴过去约会日落时,乌云又席卷了过来,霎时间便呈遮天蔽日之势。女神山携着夕阳一并隐匿了起来,只留下黑漆漆的湖水。等了许久,终于从厚重的云层透下隐约的金色,洒在湖中心的小岛上,在下雨前收获了一份女神湾不同往昔的美。

彩舟

遗失的光

夜里,湖边。本是希冀着狩猎银河而来到这里,最终只能坐在湖边长凳上,迎着温润的风,听湖水抚摸岸边的浅滩,星辰躲在云隙的脉络中,时隐时现。这些闪烁的苍白的光点,看似比邻,实则相距亿万光年,各自在冷漠太空里的消磨着自己的炽热。在地球上看到的每种璀璨,都可能是万年前的燃尽。在寂静中品味星光的孤独呐喊,未尝不美。

蓝调时光

泸山悟空

邛海是一个容易被遗忘的所在,或许是因为离俗世太远,离泸沽太近的缘故,总被当做旅行的赠品。邛海自有其丽质天成,作为一片业已开发多年的景区,在景观维护,配套设施上臻于成熟,湖上的孤舟帆影,运动员的矫健身姿,更是绝对的亮点。

湖畔1

湖畔2

孤舟远影

邛海之畔,还有月亮仙子。她坐落湖边,衣袂飘飘,仙乐悠悠,守候着月城的每次月升月落。在湖上云雾升腾时,颇有即将飘然而去的样子,却眷恋着邛海,月城,人儿,最终留在湖畔。好在是如今月宫中时有访客,能带回消息。

帆影碧空

人在江湖

有此感触,便续貂了李商隐的千古大作,聊以宽慰这千年寂寞。

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
而今月宫常来客,航天城里遍知音。

湖畔遇仙子

2020年2月17日星期一

戏说端午

       清明未至,我却莫名惦记起端午来。照理说这类农历节日,很容易被遗忘,推敲起来,缘由不外乎两点,其一,这是皈依农历的节日,虽记得五月初五是端午,但在国家假期改革之前,已反了“封建”的我们,想要将其换算到现时的西元记法,那多半是两眼一抹黑了;再者,端午带来的好处,比如划龙舟、纪念活动之类,离我甚远。那结论便呼之欲出——馋粽子了。对于立志减肥此志不渝的时代女性而言,这无疑算得上是大罪过,于我而言,却只算得上舌根不净,于是面朝“减肥神教”教神——筷子大仙方向,心中默祷得罪,同时将思路折返回去。
  
  依稀记得以往的一则消息,说的是端午节.cn域名的事。这是一个中文域名,之前却被韩国人注册了去,后来又由一个有钱的主赎回,并扬言捐赠给秭归县(现今公认的端午发源地)。后续如何未曾探得,不过现在访问该域名,的确是满屏“豆腐块”的,网站透出阵阵简陋的古朴。其实,在泛中华文化地区,包括韩国日本,都有端午节的传统,形式各异罢了。
  比方日本。早先听闻日本有男孩节、儿童日,就是在五月五日,届时有男孩子的家庭便要挂起鲤鱼旗,这场面记得在《机器猫》中有出现过。至于为什么会挂鲤鱼旗,这是日本人的事,就不深究了。因为不再采用农历,日本的端午节也是在阳历的五月五日,到了那天,男人游泳女人洗头。至于原因,那是日本人的事。综合起来,到了端午这天,我们多灾多难的邻居国度,漫天的鲤鱼旗下,一群男人在游泳,一群女人在洗头,那孩子们怎么办呢?于是只好放假,所以端午是法定的公众假期。
  再说韩国。韩国的端午,相对而言,简单得多,男人摔跤,女人洗头。但时间却发指的很,从农历四月初五到五月初七。整整一月,即便是摔跤力士也怕是伤筋动骨了,女人们也不知道洗掉了多少头发,想必这一月间跌打损伤药膏和洗发水生发水无比畅销。至于为什么要摔跤,为什么和日本女人一样要洗头,这是韩国人的事,不作深究。
  我天朝习俗就复杂得多,这跟端午的源起有很大关系。
  比较教科书的说法,是纪念爱国诗人屈原同学,他在五月初五这天不能投敌便投了汨罗江,殉国成功,但事出仓促,未能随身携带水晶棺。于是后来楚地民众担心江里的鱼儿吞食屈原同学的遗体,便做了饭团投入江中,一厢情愿的希望鱼儿们吃饱了正餐便会忘记宵夜,屈原的遗体便能保全。可光这样也不行啊,饭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(对于鱼是),要用大洋去换;更不能保证每条鱼的进餐时间都规律,都能吃饭团就饱了。劳动人民智慧无穷,便有了划龙船的主意。龙本身是抽象出来的动物,经渊博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考古学文化历史学家考证,原型应当是上古时候凶猛的巨鳄,试想有一只如此凶猛的恶兽在江面游走,小小鱼虾安得猖狂,怕是逃命都来不及呢,何况还有数十木桨在江中倒腾,一不留神就是个终身残疾,缺鳍少尾植物鱼的。久而久之,成了习俗,饭团整容作了粽子,却多数转而落入了人自己的肚子;划龙舟也不再是自发义务的活动,多数有了奖励,成了竞赛的形式,要知道,聪明的人可不会白划的。
  还有一些较为边缘的说法。比方因为农历五月瘟疫横行,便有认为端午是为了驱瘟避疫,引出了喝雄黄酒,挂钟馗像等习俗;大学者闻一多著有一本《端午考》,指出这是南方某自称龙的传人的少数民族,在端午这天,会举行大型祭祀仪式,把食物裹在树叶里或装进竹子里,投入江中,还会划着独木舟去拜访亲友,后来变成了习俗。还有更能联系并熟悉历史的,将伍子胥和曹娥甚至秋瑾扯了进来。伍子胥尸体被吴王夫差投入江中是五月初五,曹娥救父投江也是五月初五,这都还凑合。秋瑾却是六月五日殉国的,但也搭了这班车,一并纪念了。这些很多扯淡的成分合在一起,意义就更深远了。

      事到如今,劳动人民依旧朴实,照例吃着粽子看着龙舟,而什么意义躲得远远儿的,不买穷酸文人的账。万幸的是,国家终将端午节纳入了法定假日体系,使得除粽子龙舟灯会外,劳动人民多了一段不劳动的日子。

2019年8月8日星期四

在田野之上

六月的某个傍晚,夏天仍在不疾不徐的款款到来,风依旧轻柔的吹拂着城市。在雨后洗净的澄澈天空下,信步来到了城市的缝隙。

这是一片在脚手架和塔吊包围下,没来得及迁徙的玉米地,虽早早感受到了夏意来临,已是郁郁葱葱,却未曾有生意盎然的模样。和周围正在林立的灰色丛林,混合出一种诡谲的色彩。

 眩晕

这个星球本属于蓝绿两色,蓝为大海穹窿,绿为原野森林。而其中蓝色更盛,于是这星球仿佛一颗闪耀的蓝宝石,在漆黑宇宙中孤独旋转。亿万年间,各种生灵动物以自己跃动的色彩点缀其中,虽物竞天择,却颜色不改。人类昌盛后,世界多姿,各种铅灰的,冰冷的颜色开始蜿蜒耸立。

旷野和城市的界限在哪里,谁拥有谁?谁又是真正的归属?两者似在不断抗争,彼此侵蚀,在城市边缘,芬芳的绿野固化为道路,在破败村落,荒坟野冢开出了花。这一切似乎是数万年前的一幕幕重演,彼时鲜花和野草败退,变换亩亩良田,文明呱呱坠地;万年不过朝夕,而今良田褪尽,幻化钢筋混凝土造就的森林,文明露出獠牙。千年弹指后呢?

在田野之上

或许,城市更像是一艘熙熙攘攘的诺亚方舟,无法独自生存的物种栖息幸存此间。直到有一天,他们发现下不了船,而这船也离不开他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