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7月23日星期一

消失的夏天


消失的夏天


又一个夏天即将逝去
在洒满槐花的林荫下走过,我不禁这样想
栀子花开处,满是忧伤


追逐
在多年以前,这个季节属于追逐
挥舞童真,挥洒汗水,追逐欢乐
而多年以后,这个季节仍在追逐
挥霍青春,追逐迷茫,不知所措


六月某天,荷塘边
垂柳摇映满池碧,孤芳独放万绿从
七月某天,马路旁
夕阳残照归途路,云淡苍穹空悠悠


每个人已是每个人的过客
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念


这消失的夏天



于两千零七年,洪水不及股民壮阔,洛阳纸不及猪肉贵,包子馅不及记者假的夏天。
满池荷花只一朵


(原来真的有荷花的)


马路边


(下一秒便扭曲)


扭曲


2007年7月15日星期日

交错在明暗之间——记Tizzy Bac@愚公移山


Tizzy Bac@北京


那是我的第一次愚公移山。也是最后一次。


这得从四月说起。


北京早春的四月,很偶然的机会,从msn上给波波听了Tizzy Bac维克多的玫瑰,那是一些动人的悲伤的歌。很少中毒的他,迅速染了Tizzy Bac病毒,毒瘾颇深,要了全部的专辑听。于是,一个贝壳形成了(按时下叫法,踢机贝的粉丝当称作贝壳儿),我曾试图问过他,他答曰:喜欢那女生歌唱。


约莫三周前,得知他们来京演出的消息,考虑到距离和时间,春秀路的愚公移山便成了心之所向。 宣传册


(愚公移山门口拿的宣传册其中Tizzy Bac的部分)


六号晚间八时三十分许,工体东路的林荫下的人行道上,带着刚借来还不大会使的相机,带着匆匆神色,带着兴奋不已,我们奔走疾行。到了地图上既定的地点,工体北门西北街角处,惊慌失措间没觉察有酒吧的味道,更别说愚公要移的山了。不做多想,来到路北报刊亭前问询,一口川普的老板尚在犹疑,一旁几乎同时到这里的女生开了口,她有着明亮的眸子,指着北偏东15度黑漆漆的地方。幸好俗语有云,酒香不怕巷子深,推论可知酒吧也不怕巷子深吧。


事实上,不是巷子,正相反,走了几步便豁然但不开朗。算是一个广场,中间是拆迁的废墟,用网子围了起来,挡住了大部分视线。这样便岔开作了两条路,很合理的,我们走到了岔路上……转身回来后,之前指路的女生,已经走到前头去了。


酒吧并没有名字那般的气势,不高的小屋,很窄的入口。鱼贯而入,溶在酒吧特有的昏暗中。门票和网上公布的一样,却被要求在胳膊上盖个戳。伸出手的同时,随口说了句:怎么搞得跟旧社会一样了,她们为之莞尔,但仍旧逃不过,因为这相当于购票凭证。于是手腕上多了个绿色的四四方方框框(或许是酒吧标志?),幸而不是紫色,也不圆,那让人想起屠宰场里肉类检验合格的公章。


T恤“拆”


(墙上固定的T恤)


拿了门口的宣传单,上面写着演出十点开始,这让我们轻易就找到地方安置自己,和周围的"九点半被骗群体"一起陷入光阴的恐慌,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打量周围。整个酒吧呈矩形,南北纵深较长,最南边是入口和舞台。木质的舞台上还没有灯光,扇形状的缩在东南隅,背后的墙壁正中漆有白色的框,里面的"愚公移山"几个字以及对应的拼音,还有工人高举鹤嘴锄挖掘的形象,也都漆作白色;舞台两旁是一组音箱,有些年纪了,还不错的样子;舞台正中靠后的位置是架子鼓,在那儿独自沉默酝酿着;左手边角落里,是调音的台子,远远的。台前是一片空地,供观众摇晃鼓掌尖叫之用,再往前是吧台。统一着红色T恤的服务生,一边和吧台前的客人寒暄,一边不断的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酒水饮料。T恤的胸口处,有个黑色圆圈,圈住醒目的"拆"字。橱柜旁的墙上,用胶带固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T恤,作张开双臂状,唯一不同的是,还贴了张白纸,写着"¥30元"。吧台前有个老外引起了我,长什么样不太记得了,也就外国人样,不很高,比较特别的是,别人在喝着聊着,他却在看报纸,心浮气躁的看,不停的转着身子。后来才知道,他应该是这里的调音师,一开场就躲到角落里去了,或许他还是这里的老板也不一定。


还有一件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月底有"再见晚会",然后这里将会拆掉。那是纪念T恤,纪念一同走过的两年多。于是挺希望那圈里面多一斜杠(类似交通路牌的禁止停车禁止通行那样),意思是禁止拆除。这很可悲,原来就算是移山的,也免不了被规划掉,也就是说,劳动人民别说枪杆子,连笔杆子也是敌不过的。


我们叫了两瓶吧型啤酒,贵而袖珍。我不喜欢喝酒,可总需要点东西,以便于被时光调戏的同时,供自己调戏。就这样相对论了许久后,舞台前聚起人群。演出开始了。


Fusion@愚公移山


(Fusion,背后的愚公移山,前面提到的)


暖场乐队叫做fusion,但风格却不fusion,也就英式摇滚吧。主唱长的类比王力宏,吉他和鼓手据说是双生儿,却没看清,鼓手没精打采的藏着,吉他躲在盖住眼睛的头发后面忧郁,贝司头发全黄爆炸着,日系视觉范儿,透着傻气。可惜了,不是什么海选复选总决赛,要不然这架势也能唬住不少无知花痴少女。于是,我主要的心思都花费在帮他们计时,噢,对不起,是倒计时。后来听说他们来自上海,也就不奇怪了。


以极热烈掌声欢送fusion离开后,更为热烈的欢呼声留给了Tizzy Bac。接下来的一段恰如其分的时间,他们调音,我们调整没滋味的心情。终于,终于,先是贝司,再是鼓点,最后融进了钢琴,田纳西恰恰,台下尽是摆动的身体。当几个琴键独自响起,那是浅色的那条,不禁跟着和,若是没有鼓点震撼耳膜,几乎忘形的泪流满面。


Tizzy Bac 鼓手


(鼓手--乐队的指挥家)


之后的几首,由于近期没有复习,都记不住名字,他们的歌词也总是没重复的长,大合唱的场面很难出现。只记得颇有些行为艺术的鼓手,兴奋而幸福的敲击,不自觉的抿着嘴,像极了msn表情中抿着嘴点头的猫;贝司总是挡在很多颗脑袋后面,没能留意,仅有的几次好镜头,也没抓拍下来;主唱很杀,从眼神到气质,有几次仿佛被盯着,然后整个人放空,相信不少人会有这样的感觉。很喜欢她微微侧着头,闭上双眼,嘴唇贴紧麦克风的样子,很容易一不小心就爱上。


Tizzy Bac 键盘&主唱


(蛮喜欢的一张)


她说的第一句话,是在维克多的玫瑰绽放前。接下来是新EP的歌,大致如此简单。这首也比较熟,五月的时候还在重复的听,是能跟着和的一首。这歌最后有很长一段"啦~啦~",很心碎,蛮不忍。就快唱完这段,忽地一下,灯全灭了,只余下铿锵鼓声,众皆哗然。我那时心想,这个灯灭的设计还挺好,有点延续这首歌最后的意境:心碎尽头,世界全黑,但群众立马打破幻想,是真的掉电了。这可不象话,即便是要拆了,也没理由提前三、四个礼拜就断电啊,又不是不给电钱。后来一看时间,快十二点,该不会咱天朝和鬼子打了起来,即刻开始宵禁了吧,可最近倭人也没小辫子抓咱手里那。还是周围邻居有意见了?也不对,都两年多了,要有意见,要么搬走,要么住到不远朝阳医院去了吧,而且周围的废墟都挺诚恳的,不像是能干出这档子事儿。这么胡思乱想着,线路就恢复了,这短暂的黑暗中,一个也没走。 Tizzy Bac 键盘&主唱


(这张也喜欢,呼呼)


重现光明,而又转为昏暗后,主唱自嘲的说道,接下来这首歌就像我们现在的心情,什么事都叫我分心。其实这电停得恰到好处,大家都得到了休息,乐队、耳朵、音箱等等,不是太熟的这首歌也别有一番感受了。还有一个好处,之前的专辑有一首《鼓手的辛劳谁人知》,ok,停电了,只有鼓手还在继续,你的辛劳众人知矣。


Tizzy Bac 鼓手&主唱


(注意鼓手羡慕而哀怨的眼神)


接着又唱了几首,其中有疯狂的猪,鞋猫夫人,Madame!!!然后照例安可,他们重新出来,应该是查理布朗与露西。大伙儿都举着双手,跟着节奏,使劲儿在空着击掌。掌心发红,胳膊发酸,也没有停。就在要蓄谋第二次安可时,一下子又暗了下来,仿佛跟上次一样断电,但地上隐约插线板的光亮,清晰的表明,是分别的时候了。


鼓手


(别以为黑就不知道你干了什么)


贝司


(好可怕的伤疤...)

在门口,徘徊,彷徨,期待,在厅里,排队,抢购,失望。不由自主,顺其自然。


他们无需言语,只凭音乐,感动了我们,朝圣的我们,愚公的我们,移山的我们。


门外,在明暗交错间,回首眺望。


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愚公移山。


btw:其他图片见我的巴巴变相册专辑Tizzy Bac@愚公移山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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